有的人讨论政治问题，基于的是现实规则（实然），有的则是理想状态（应然）。
前者认为后者天真幼稚，后者认为前者野蛮残酷，然后鸡同鸭讲。
讨论现实利益，自然要基于现实利益，但现有规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，利益博弈既取决于现实，也与人的理念和改变未来的愿景有关。
以前人们普遍认为女性没有资格参政，不同种族、阶层、职业的人地位就该不平等，血统出身意义重大，杀俘乃至吃人都很正常。
这些观念得以改变，有人认为纯粹是因为物质生产水平发展了——所谓仓禀实而知礼节。
但无法解释为什么在发达富裕的地区，可以普遍残留着思想的糟粕。
有人认为道德是经过社会竞争筛选而留下来的规范，不切实际的道德会被淘汰——但首先要有新的观念产生，就像只有选择而没有变异产生不了进化。
观念改变会导致重新评估事物和行为价值，进而影响了利益的考量，原有的博弈平衡也会因此打破。
从野蛮到文明，首先要有观念的种子，倘若一开始就认为种子不值得浇灌，文明也许永远也不会发展壮大。
没有文明概念的原始人类在随机的尝试后，会无意中开启文明的大门，也会无意中毁掉它。
而那些知道什么是文明却毫不在意的人，则会有意识的扼杀文明的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