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讨论“自由”相关的话题时,总有人有意无意地将“自由”等同于“为所欲为”,但我们在生活中体验愉悦舒畅的自由感觉时,往往不是毫无节制地肆意妄为。

我们曾在柔软的青草地上奔跑,清爽的风拂面而来;曾经泛舟湖面,举目眺望天水一色;这不需要我们具备上天入地、无所不往的能力;
曾经与三五好友在熟悉亲切的小客厅畅谈,无所顾忌;曾经豪情壮志展望未来,憧憬和规划美好的明天;这也不需要非得说出任何没有禁忌的话语、干出任何没有下限的事情,才叫做自由。
明明进行的是非常有限而节制的活动,我们充分感受到了自由的美好,因为我们一开始就知道边界在哪里,并且认同仅在此边界范围内活动,不需要额外担心违背什么规则,触犯什么禁忌,做出出格的事得罪他人,只要我们自己评估过是安全的行为,就不用害怕受到惩罚。

普通人需要的自由,就不是意欲限制自由者庸俗认知中的“想干什么就干什么”,是边界经过自己认同的自由,是符合正常人的正常情感和理性,为社会大众一致认同的规则。
或许在一些小细节上大家意见不一致,但不至于匪夷所思,不至于在大多数领域说话、做事要心怀恐惧,要时刻担心逾越红线。

孔子说“从心所欲不逾矩”,也是类似。
明辨是非,谨守规矩,方能达到从心所欲的境界。

自由的边界

就像图中所示,在没有红色的不认可边界时,活动是自由的,因为整个圆形都在活动者自己认可的蓝色边界之内。
但出现红色的边界,并且不为活动者自己认可时,被划在边界之外的部分就变成红色,也就是有了不自由的感觉。

在网络上发言,就像在日常生活中和平等以待的陌生人说话一样,你知道有的话说出来会伤人,会招来愤怒的还击,所以你会主动收敛不去犯贱,但其他的话,你也知道尽可以畅所欲言,因为你相信,你也相信大家都相信,说实话分享所见所闻所想、实事求是地发声批评不应该是一种罪,不应该被谁冷不丁的冲出来捂住嘴巴。

你也知道什么是色情,什么是偷盗,什么是诈骗,什么是暴力攻击,等等犯罪行为。
你知道你不会触犯这些禁区,你也相信大多数人都知道禁区在哪里;
你有自信判断自己的行为有没有违法,你相信即使被误会,也有公正公开透明的渠道自证清白,不用担心忽然有人敲门查水表请喝茶,也不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悄悄消失。

你相信其他地方的人们能够心安理得行使的基本权利,你也可以行使;
他们能得到保障的权益,你也不用担心被随意掠夺;
他们凭借聪明才智和付出辛勤劳动收获的成果不会一瞬间化为乌有,你也一样。
这些,才是稳定秩序的基础。
那些偷换了“自由”概念的人,将“自由”与“稳定秩序”对立起来,通过反对一个扩大无数范围的概念稻草人,来限制普通人正常、合理的自由需求。
而体会过真正自由的人,不应该被这种花招迷惑住。